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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囚笼 09

排雷:强制爱,OOC

-09-

黄少天端着汤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旁边的喻文州则颇有食欲,一双银筷子下去就夹出了一大块老鸭肉。

汤味泛酸,老鸭炖着酸萝卜,丫头说是适合去秋燥,黄少天拿小勺子慢慢舀,好喝是好喝,他却心里憋不住事。

“……北狄那边闹事,如今什么情形了?”

喻文州咽下一口鸭肉,笑着摇摇头:“少天,食不言。”

黄少天习惯了他这般逗弄自己,也学会回话了:“咱们饭桌上从来没有过这个规矩,再说了,你不就是嫌吃着饭说话不像样子么?”

喻文州听见黄少天说一个“咱们”就窝心,况且从未有过与他计较什么的心思,老鸭汤酸酸的正合他胃口,又咬了一口煮软了的酸萝卜,就着旁边的茶水清了清口中味道。

“我说不过你,你这张嘴,越发厉害了。”喻文州吃了个七分饱,让丫头进来撤了碗碟。黄少天不接话,却像个被夸奖了的小孩儿似的,有些得意。

喻文州看着喜欢,拉过他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揉:“两年多前,北狄求娶公主,当时……这事儿也不算什么秘闻了,总归北狄已经知道了。”

黄少天任他揉着,被他说的勾起了好奇心:“可是这和亲出了差错?”

喻文州点头:“不错,今上疼惜几个公主,所以嫁了个假的过去……”黄少天惊讶的张大了嘴:“这怎么使得!”喻文州笑了一声:“怎么使不得,老太后亲自挑人,选了个干干净净的宫女,又让教引嬷嬷以公主之礼教了几个月规矩,才给送去了北边。这事在宫中不是什么秘密,现在狄人知道了,就又要闹事了。”

黄少天一向不喜这些,咂咂嘴摇摇头:“可真是不消停……”

喻文州续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北狄南下之心一直未死,自然不只是为了和亲这一桩。这一回,怕是免不了要开战了。”

话却当真让喻文州说了个准。

真假公主之事不过是个导火索,北狄向朝廷开了一张重价的岁币单子,堪比前朝澶渊之盟。朝廷为了这一事吵得已经是不可开交,喻文州每日上朝都颇为头痛,干脆称病不去。不想还没出十天半个月,北边守关的就传来急报,北狄大举南下,已过了代州地界,只怕不日便可攻入太原。

代州牧原是五皇子保举的,五皇子自失了势后早已精神不济,被今上关在府里软禁,这下出了事也没人有心思追究这些党争的旧事,出战已是迫在眉睫。

喻文州再无法称病,只得规规矩矩上了朝。一朝议事下来,已是心神俱疲。

回府之后也没什么胃口,到了午时,不过为了陪着黄少天用膳才勉强上了桌。还没举筷子,黄少天就推过来一小碟酸菜来:“我记得上回你偏爱吃老鸭汤里的酸萝卜,恰好这东西能开胃。今日午膳都做的淡,乳鸽汤好歹吃些。”

喻文州面上露出些惊讶来,不甚明显,黄少天却是看的明白了,有些磕磕巴巴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们二人用膳时一向不许丫头小厮在一旁伺候的,喻文州没顾忌就常常越了规矩,凑过去亲一口黄少天软乎乎的面颊:“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黄少天蹭的脸就红了,用筷子敲敲那一盘清蒸虾仁,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吃饭!”

喻文州不知是因为吃了几口酸菜,还是因为黄少天这样心情甚好,一碗白米饭吃了大半,黄少天默默看着,才放下了心。

“你这是怎么了,可有烦心事?早朝又吵了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他人恩怨,莫放在心上。”

“岂止是吵了……”

喻文州揉了揉额角,放下汤盅,才把上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黄少天惊道:“当真要打仗?如今已是九月天气了,再往冬天走,将士哪里扛得住?”

喻文州又咬了一口酸白菜,咽下肚了才道:“此战需得速战速决,若我没有猜错……怕是圣上这回放不过我了。”黄少天心下一紧,脱口而出:“非要去么?谁去不好为何偏要让你去?”喻文州看他这般反应,立时就将他心思看了个七八,故意调笑道:“怎么,还不信你夫君胜得了?”

黄少天当下就臊的没脸了,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喻文州小腿:“再胡说!”

喻文州眼里黄少天这模样却不是生气的意思了,他只看到黄少天满面绯色,明明气恼又不好真对自己怎么样,心里早甜的和吃了糖糕似的。他捏捏黄少天下巴,一副板着脸忍笑的样子:“我不是你夫君?那还有谁亲的了你摸的了你?不过是差一个拜天地么,你计较这个我这就与你出去拜就是了。还是说……你真想让我娶小郡主?可当时是谁醋味儿那么大呢?”

黄少天嘴皮再溜,论脸皮可是实在不如喻文州的,被他这一席话说的再抬不起头,自己这还是差的远了。

调笑一番,正经事却还是要再说完的。喻文州用布巾擦了嘴,喝一口白水道:“我猜……这回是要三皇子随军出征的。”

黄少天心中了然:“三皇子的确合适,皇帝老儿要用你,却还忌惮你,派个皇子压着最省他的心。”喻文州点头:“孺子可教。我又猜,此行只怕还会派个将军,若是大获全胜,恐怕封侯也是可能的。”黄少天却不懂了:“这是为何?我还觉得封个伯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喻文州敲敲他脑袋:“我已封无可封,三殿下又是皇子,理当为皇帝分忧。这下可不就是功劳全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何况……最近这些年头,文臣也太狂了,皇帝得提几个武将压着才行,这是帝王术的老把戏了。封一个侯,还能杀杀我的威信,这样的事他也爱做得很,何乐不为。”

黄少天想不出此间还有如此弯弯绕绕,听喻文州说了个明白后,才又想起另一件事。

“我……”这话他不好开口,于是说了一个我字又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喻文州却听明白了,道:“你自然随我一道出征的,只是你先前不在军中,做我亲兵就是了。”

不出几日圣旨就到了定国公府,黄少天这也才确认原来郑轩李远都编在喻文州亲兵中,他早觉这些人并不似一般管事侍从,如今只能感叹定国公府当真是深藏不露。

皇帝派了七万大军,喻文州挂帅,三皇子随军,出征的人里还有二品将军宋晓和三品将军徐景熙。

北狄已攻下了代州和沂州,大军不日进驻太原,正式在山西境内拉开战线。喻文州进退有度,打了几次小仗摸清了狄人脾气,心中已有丘壑。

主帅营帐里,他正穿一身盔甲研究地形地势,沙盘上堆着这附近的地形全貌。黄少天出去找郑轩李远商量其他事,帐内再无他人,正巧这时,三皇子掀开了帘幕。

五皇子势颓,太子越发跋扈嚣张,被今上早看出不堪大任,当初不过是因中宫皇后所出才立为太子,朝中人早已看出今上废太子的想法,太子一党已岌岌可危。

三皇子品性端正,为人内敛,越来越得今上属意。如今看来,当真有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味。

“臣见过三殿下。”喻文州恭敬作揖,三皇子摆摆手:“不必多礼。”

喻文州又继续研究沙盘,三皇子跟着看了一会儿,听他讲些用兵之术,听的颇为认真。

交代完了军中事宜,喻文州见三皇子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也不说话不送客,只是静静等待。

不过片刻,三皇子果然开口了。

“敢问国公,此番出征,可是要帮太子盯着我一举一动?”

喻文州笑眯眯地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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