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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囚笼 10

排雷:强制爱,OOC

铁浮图借了郾城之战的典故,其他纯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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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人狡诈,善游击、长偷袭,颇令喻文州头痛。怕的并非是狄人多少兵力,但这般消耗下去于大军着实不利。

北地天寒,山西地界更不比中原,日子进了十月,秋风飒飒,喻文州虽一向长于计算,此时也不免焦躁。

太原紧扼交通咽喉,狄人已取代州沂州,若是失了太原,则等同于是大开了通往京城的门户,狄人只需沿汾水一路南进,再要挡着就是难事了。

喻文州这一头疼,黄少天看着就心急,也说不出是急喻文州之所急,还是急国家之所急。

“狄人狡诈,又擅游击,我们虽是人多,却也容易被耍个头昏。你看这样好不好,不如……设个套让他们钻呢?”黄少天斟酌了一番,才终于开口,他这几日常与郑轩他们在一处讨论战事,也渐渐心里有了计策。

喻文州叹道:“我也想过,只是狄人太狡猾,刻意为之,反倒不妥当了。”

黄少天小心翼翼道:“狄人为何选在这个时节开战?只因他们耐得了这寒冷,却不认为我们耐得了。那就做出一副我们耐不了这寒冷的样子,佯败一两次,胜负有来回,再装出一副全军上下都受了风寒的情形,若再怕么……派个几千几万人假作南下向各处守城的要抗寒的东西就是了,北狄探子那么多,打听这些事当是容易的吧?届时太原城兵力变弱,还怕他们不来攻城?只要做好防备,届时自然就入吾彀中了。”

喻文州眼前一亮,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心中算计着什么,越想越觉得在理,于是带了掩不住的兴奋道:“好计,当真是好计……这仗我本不愿耗得太久,速战速决方是上策。我这就去向三殿下讨个恩典,你再好好想想哪里还有不周到的地方,等会儿我们一齐将这计策圆了。”

黄少天被喻文州夸赞,笑的眼角都快看不见了:“那你快去。”

喻文州与三皇子一同回营帐后,又召来了几位随军的将军,从晌午一直商讨到了半夜,黄少天始终跟在一旁,起初也有几位疑惑他一个定国公府亲兵何以敢出现在这样场合,喻文州却一力维护,只说这计策是他所想,众人才不敢再多计较。

沙盘被反复地拨来拨去,徐景熙握着狼毫的手都快写麻了,总算定好了所有细节。

三皇子离开营帐时略有停顿,对喻文州道了一句:“你的恩典,我准了。”喻文州拱手谢恩,恭恭敬敬送了三皇子出去。

黄少天有些摸不到头脑:“你向三殿下讨了恩典?什么恩典?”

喻文州是大军主帅,按理说军中一切事宜皆可决断,三皇子随军,喻文州大事也需征得他同意,但说向三皇子讨恩典,却是过了。

黄少天终究不知道,那一日三皇子与喻文州在营帐里密谈了一个多时辰,更无从提起知晓他们在商讨什么了。

喻文州见众人皆已退去,门口又是李远在守,分外放心,于是伸出手臂,对黄少天温柔一笑:“过来。”黄少天有些羞,却还是顺从的向前走了两步,被喻文州顺势抱在怀里。

“我讨恩典,自然是与你有关。”喻文州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儿入睡似的,黄少天却呆不住了,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喻文州按着不让他抬头:“你猜猜看是什么?”

黄少天只得将半张脸继续紧贴着他胸口,想了想说道:“是……允许我上战场么?”

定国公府亲兵不算正规的编制,按规矩也不能上战场,其实黄少天已经跟着杀过几次狄人了,只是全因为喻文州此次挂帅,特准了罢了。

喻文州摸着他的腰,轻笑了一声,带着亲昵:“我已允你上战场了,还需要三殿下的恩典么?”

黄少天无意识的抓了一下喻文州的外袍:“那是什么?”

喻文州松开了他,又去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我说……若是这计策成了,那我的功劳全记给你……若是不成,那过错全记给我。”

黄少天眼睫颤动,心中一时如打翻了糖罐,又似是吃了麻椒一般失了话语,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微微抬起下巴,向喻文州唇上印了一个吻。

喻文州惊喜万分,黄少天还从未这般主动亲吻过他,只愣了一瞬,又忽的抱紧黄少天,压着他就胡乱亲了上去。

夜深露重,帐外无风,唯有火把上焰火舞动,炽烈躁动。

丙戌年十月十五,太原大军风寒之症肆虐。

十月十七,北狄来扰,胜。

十月二十,北狄再次来犯,小败。

十月二十一,大军裁一万病重将士撤离太原,又派五千人出城南下讨军资。

十月二十二,北狄又犯,大举入侵,意在攻城,冲在士兵队伍最前面的,竟是完颜部落的铁浮图。

“这群狄人,竟与完颜人勾结在一起,派个铁浮图来就想胜过我们么,做他的春秋大梦!”黄少天骑在战马上,远远看着狄人大军来势,恨得牙痒痒。

他身边带着一千骑兵,各个是骁勇悍将,还有喻文州国公府亲自训出来的亲兵,这些时日对黄少天无人不服。

“完颜人也是皮痒了,这次不给他们个教训,就是丢我们的脸面了!”黄少天一拽缰绳,战马嘶鸣一声,他咬牙切齿道:“我早该想到,狄人如此猖狂,自然是手上握着王牌了。呵呵,不过是铁浮图么,都给我听好了——”

黄少天忆起武安侯先前曾与他讲过的这些事,铁浮图全身连同战马皆是重铠武装,如同铜墙铁壁,不惧刀砍箭射。黄少天却在那时就大胆猜想,身体砍不动,却不信他关节处也是铁壁一块,自然要有衔接之空隙。

黄少天冷冷一笑,挥起长剑,大声喝道:“冲近了都给我看看!若是膝盖好砍就砍膝盖,若是马脚好砍就砍马脚!偏要让他们成一堆废铁!”

喻文州站在太原城墙上,远远目送着黄少天一骑绝尘,身后跟着百千兵士,如同利剑一般出了城向北冲。

他捏紧了手中的蜜蜡佛珠串,心如同是被揪得死紧一般,目眦近裂。

这一站,直直从清晨等到了黄昏。

狄人伤亡惨重的捷报已早早传来,待他终于看到黄少天的马上身影,头发凌乱铠甲沾血,自己手指竟是要掰下城门上的砖墙石块一样,划出几道血痕来。

喻文州吩咐身边人了几句,继续守在城墙上等待将士陆陆续续回城,心中一块大石头却终于落地。

这仗来得快,打的也快,狄人所借铁浮图,多亏黄少天机敏,带着一群功夫极好的兵士去砍马脚,闹了个人仰马翻,铁浮图竟全无用武之地,先前佯装撤走的一万多将士也从太原城东西分两路包抄,北狄直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又措手不及,甚至二品将军宋晓直接俘了北狄大将皋落氏图赤。黄少天带的一千人死伤了不少,偏他身手敏捷,不过擦破了些皮带了血丝,身体倒是没有受伤。

待喻文州忙完诸多事宜,回到营帐时,就看见黄少天已经和衣睡了。喻文州轻步走近,在他矮床边坐下,俯身闻闻黄少天头发上沐浴过后的皂角清香,忍不住低下头给他额边落下一个轻吻。

黄少天次日清晨醒来时,还有些辨不清现实。

昨日血战一天,他即便奋不顾身冲杀破阵时也谨记护着自己性命,丝毫不乱,冷静不似常人,却又多了血腥味道,举剑快意,待回城时自己也有些后怕。沐浴完了还是抵不住自己一身疲累,本想再等等喻文州,却实在撑不住睡了。

黄少天想起自己那时心思,便紧张了起来。

好男儿为国捐躯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冲锋陷阵时哪顾得了自己安全不安全。可心中却总有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他身法好过一般将士,总是置身最为危险之时,却总能给与狄人致命反击。

都说战场上血性起来就不顾性命了,可他却总记得要保住自己,不仅要活下来,还要完完全全的活着。

旁边喻文州还在梦中,他不忍心叫醒,只能默默地看着对方样貌。

剑眉挺鼻,眼下两圈阴影,轮廓分明,生了一张儒雅公子相貌,偏偏又承的是武将最高的国公爵位,做的是营帐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事。

黄少天看着看着就入了迷,也不管是什么时辰,看了多久,直到喻文州终于醒来时,他还那样痴痴凝视。

余下全文:

am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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