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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囚笼 11

排雷:强制爱,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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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大败,全军士气大振,短短一月内,接连收回代州沂州,将狄人又赶回了长城之外。

三皇子与喻文州皆名声大噪,黄少天更因为巧计破铁浮图,在全军上下都树起了些威信。

夜凉风冷,山西地势较高,繁星看的比中原更为清楚。

营帐里烛火摇晃,喻文州独自坐在书桌前,披着一件狐皮大氅,手中拈着今日由线人送到他手上的信笺。

喻文州细细读完,指尖敲着桌子,闭了闭眼,长叹一声。

此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但究竟是自己亲口告诉他,还是等他事发之后才由他人口中得知,喻文州眉头紧皱,额角突突直跳。

大军归京,在临京师二百里的潼关停下扎营。三皇子上书了奏折请求进京面圣,折子送去了七日,却始终不见圣旨。

这消息在大军中渐渐流传开来,出征七万大军,回来的只有五万五,山西地界天寒地冻,战场厮杀满是血光,如今赶跑了狄人,回了中原却要落个不闻不问的境地,将士们怨气冲天,军心已然不稳。

三皇子以天子血脉身份安抚军心,似是早料到一般,一切事宜应对有度,黄少天看在眼里,暗暗佩服。

是夜,黄少天躺在喻文州怀里,还在与他絮絮叨叨:“……太子为政不贤,无才又无德,虽说自古立嫡立长,太子却实在不堪国之大任。以前老太傅与我讲学,每每要提起太子时总是欲言又止,反倒对三殿下有几句夸赞,看来太傅也是心中明白的……只可惜,祖宗法制,除非是陛下发布旨意,但太子这些年也没什么大的过错,不然皇上也不会一直这么拖着了。”

黄少天话中意思甚是明白了,喻文州听得清楚,心中滋味复杂,拍拍他后背:“好了好了,快些睡罢。”黄少天却不买他的账,还颇有兴味地继续说:“咱们这回在潼关已困了七日了,大军不得入关就算了,三殿下却也被困着,这就说不过去了,只怕三殿下这次出征劳苦功高,说不得就是太子狗急跳墙从中作——唔……”

黄少天忽的被喻文州压住,双唇被覆,喻文州拧了一把他的腰,暧昧道:“你是不是不想睡了?”

这些日子两人感情好得很,喻文州一贯待他已是十分上心,最近又变本加厉,似是将黄少天当作一个糖人,捧在手里怕化了,舔一口都是甜腻味道。

黄少天看出他什么意思,也不扭捏,于是主动亲了亲他:“那就不睡了。”

烛火已熄,月光暗淡,朦朦胧胧中,两人宽衣解带,滚作一团。

黄少天看不见喻文州的神情,安心的享受这一晚的情事。

却不知喻文州已下了决定,终究还是瞒住了他。

待他次日醒来时,身边枕席空空如也,才知道喻文州竟然清晨就离开大营,带着郑轩等几名亲卫奔赴京城。

潼关距离京城约二百里路,喻文州快马加鞭,一行亲卫紧随其后,在官道上卷起漫天尘土。

他在城外十里一处茅屋停下脚程,与人接应后,乔装改道一路向南。

终于到了太子在南郊的别苑,喻文州下了马,面色镇定,理了理衣袖,从容进了朱红的大门。

“可算把国公爷等来了。”年轻的吏部侍郎起身相迎,喻文州大步进了正堂,向座上的太子行了礼:“参见太子殿下。”又与周围几人一一见过:“朱尚书,赵大人,徐侍郎,别来无恙。”

太子面露志得意满之色,话中带了喜:“定国公可教本宫好等。”

喻文州连忙拱手赔礼:“殿下恕罪,军中事务繁忙,臣才料理了妥当,便匆忙抽了身,今日寅时就走了。”

说到此处,太子又皱眉,不悦道:“此次出征前,本宫可是好好交代了国公,老三什么动静都盯死了,不知国公是怎么个盯法,还让老三捡了个这么漂亮的军功?”

这话一出,堂中几人神色皆变,唯独喻文州不但未曾心虚,反倒还有些悔恨意思:“殿下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要臣说一遍?我那枕边男宠在我府上三年,却没想到反咬我一口,大营里勾上了三殿下,还向侯爷学了一身的本事,我竟是瞎了眼了。”

喻文州话说的咬牙切齿,手上还爆起了青筋,太子疑道:“依国公的性子,不会立时杀了这人么?”

喻文州冷笑一声:“他如今是三殿下的人了,我哪里动的了手。良禽择木而栖,我不怪他,但我现下消不得恨,日后……呵呵,有他该偿还的代价。”

太子点点头,不再追问,又嘻笑起来,对喻文州好言道:“万万料不到,国公爷也会这般马失前蹄,当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敢问国公,那东西,拿来了么?”

太子话锋一变,众人皆屏了呼吸。

喻文州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缓缓打开,是半只青铜做的小老虎。

太子喜得坐也没坐住,立即站了起来,正要大步向前走,却不料喻文州又把那小布包收好了口,藏回怀中。

太子见状,讪讪收回手,尴尬笑道:“呵呵,带来就好,带来就好。”

“臣今日赶路,身体疲累,请殿下允臣歇息一日,明日再商大计。”喻文州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也不好阻拦,答应之后,喻文州告退,出了这正堂。

喻文州前脚走,太子后脚就变了脸色,招来心腹太监:“派人给本宫把他盯紧了,有一丝一毫的不对,立即通报,快去。”

刑部朱尚书将眼前情状皆收眼底,心中暗暗盘算,定国公年纪轻轻,却好生威严,难怪太子殿下要对他防备甚重。

喻文州才被引到为自己安排的住处,就见几个丫头小厮进了屋,好一番收拾服侍才出去,还有几个守在门外。

郑轩等人早已安排妥当,在别苑外的农庄里住下,理当也是有监视的。

他早已料到太子不会全信自己,利用罢了,按太子脾性,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喻文州暗自笑了,太子这蠢货,喜怒形于色,哪堪为储君。

喻文州这边只身入了太子阵营,黄少天在潼关还心急如焚。

那一晚柔情似水,第二天却全不见踪影。喻文州带着几个亲卫就匆匆走了,没人知晓他这是为了什么。

黄少天甚至主动求见三皇子,不想三皇子也只是摇摇头,道自己全然不知情。

黄少天这下心中全没了底。他这些年与喻文州生活在一处,即使有些时候喻文州出门远行,却也与当今情况并不相同。喻文州纵然不在,他也知道喻文州是去做什么了,不似如今这样,走的没有一点迹象,甚至也不与自己知会一声。

他不知道喻文州是否接到了紧急的通报,又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非走不可,一时又气喻文州瞒着自己,又担心他可有遇到什么麻烦或意外,几天下来茶饭无味,全然无心思再想其他。

待喻文州离去的第三日晚,一封急报终于被送到了潼关大营。

传信的人因为疾命赶路已是灰头土脸,匆匆递上一封书信,又一边叙述着事情始末。

“良妃娘娘在宫中这几日,日子很是不好过,万幸娘娘在后宫深得人心,才打听出来……原来太子几日前秘密进宫了一趟,此后皇上就一直压着您递上去的折子不批复,这才让大军等了这些时日。”

三皇子的营帐里,徐景熙宋晓都在左右,甚至黄少天李远也在。众人神情复杂,三皇子问道:“可有查出太子与父皇密谈了些什么?”

“这是咱们埋在太子身边的线人给的消息……说的是,太子向皇上进言,殿下您要带着七万大军谋反,如若开了潼关大门,皇上的位子就要拱手让人了……”

“线人消息可属实?”宋晓急急追问,那人答道:“属实,从来没出过差错,还有……武安侯也是这么猜的,侯爷有口信要带给您,说是万事小心为上,还有……军权不能丢。”

众人身上齐齐冒冷汗,黄少天心中越来越紧张,也不顾身份就匆忙问道:“可有定国公的消息?”

那人看了黄少天一眼,有些为难的开口:“属下还未曾说完,这……线人还说了,太子明着说是三殿下要谋反,其实是……太子自己打算逼宫。”

“什么——!!”

众人大惊,宋晓一拍桌案,徐景熙来回踱步,李远倒吸一口凉气,黄少天则双目圆睁,又惊又恨。

他父亲就是因为太子陷害而死,母亲也上吊自杀,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黄少天这三年里虽在定国公府养尊处优,还练就一身本事,这血海深仇却一日未曾忘过。

黄少天对于党争这事深恶痛绝,更是极其厌恶太子此人,纵然他并不甚在意皇家的事,却每一次提起太子不是欲报仇而后快。

“还有定国公……定国公现下……”那传信的人说到这里,吞吞吐吐,黄少天不禁心中焦急:“快说啊,定国公现下怎么了?”

“定国公现下……就在太子别苑里,”传信人深深吸了口气,“为太子出谋划策,帮着太子造反。”

黄少天猛地呼吸一滞,耳边嗡嗡轰鸣。

他脑中混沌,只觉天旋地转,直直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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