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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囚笼 12

11和12写的我好累,我也希望快把坑填平。预计今晚写完结篇,但肯定很晚更,不要等我。

-12-

黄少天这几日过的浑浑噩噩,全然不知外间变化。

三皇子麾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有人进言不如将计就计直接带领这剩下的五万余将士杀回京师再将太子就地正法,有人仍忌惮着京城里帝王威信仍在,若当真派了兵,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杀兄叛父的千古骂名。议事的营帐里每日争吵不断,众人却无暇头痛,只因此事已是生死攸关,若是无所为,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三皇子这些时日虽也是眉头紧皱,却终归要镇定许多,耐着性子按兵不动,却在没日没夜的推演着沙盘地图。无数将士私下纷纷称赞,三皇子终究是比起太子沉稳许多,更有储君之相。

黄少天却对这样情形视若无睹。

他这些时日几乎换了一个人一样。往日里在大营中与些许兄弟打成一片,更有不少人经过这几个月的战事,与他已是过了命的交情。

他在军中呼声不低,此次太子事变,更有不少人想探他口风。善意的想知他究竟立场如何,不善意的则因着他与喻文州的私交,暗暗将他归为与太子叛党一类。

黄少天并非不在意自身名声如何,几年前他因男宠这一身份与喻文州闹了一场,最终被喻文州好言好语哄了个实在。

可名声不名声,却哪里有眼前这事重要。

侍从掀开围帘,黄少天进了三皇子私帐。三皇子正伏案疾书,见黄少天来了,也不应声,只待一张纸写完,他略吹了吹墨迹,才看向黄少天。

“臣参见殿下。”

“不必拘礼,坐。”

黄少天从地上起身,神色颇为憔悴,三皇子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

黄少天作了个揖,小心问道:“殿下,可有京城那边的消息了?”

三皇子叹了一声:“我也在等。”

黄少天眼中光芒又暗了几分,他本期望在三皇子这里得到些消息,无论是好的也罢坏的也罢,总要让他知道,总要知道……喻文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三皇子似乎也知道他的来意,反问道:“你与定国公,可有法子联络?”

黄少天摇头,叹了一声:“我若是知道他消息,便不会来问殿下您了……”

依着黄少天的性子,若是平日,万万不可能像这样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人,更不会为了谁去四处打探。黄少天这一番行为,无疑是将自身软肋摆给了三皇子看。

喻文州帮着太子是事实,若是成了,他自可高枕无忧,可黄少天却不愿看到太子继位。但若是此事不成,三皇子必会接过太子一位,届时喻文州是死是活,全要看他面前这位了。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都不愿见到。是以夜夜做着恶梦,总要梦到喻文州对他恶语相向,渐行渐远,又或是人头落地,尸骨无存。

皇家的位子,谁坐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黄少天下了决心,跪下向三皇子请愿,重重磕了三个头:“三殿下,若是当真要与太子兵戎相见……臣虽不才,却请殿下允臣出一臂之力。”

三皇子扶他起来,终于面容有了松动:“我正有此意。”

黄少天松了口气,这再好不过。

无论如何,至少要他在三殿下这里,立个战功,也好日后讨个薄面人情。

黄少天心中忍不住自嘲,喻文州这般万事瞒着他,他却还要步步都为这人着想,当真是走火入魔了。

京中的消息,恰好在这一日傍晚到了潼关。

三皇子拆开书信,仔仔细细地反复看了好几遍,信中不过数行字,看信的时间却过了约有半柱香。

“父皇这些时日病情又加重了。”三皇子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谁都明白了,这是太子最好的逼宫时机。太子只要说自己是侍疾,便可牢牢把持朝政,名正言顺,坦坦荡荡。

三品将军徐景熙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太子手下不过些酸腐文臣,真要逼宫,兵力要从哪里来得?太子不过养了几千私军,连禁军也拼不过,哪里够的了逼宫?”

三皇子垂眼,声音波澜不惊:“京师戍军大营。”

京师戍军调兵同样有一颗虎符,一劈两半,一半在皇帝手里,一半在戍军的大将军手里。除此之外,还有一块调兵令,令牌祭出,也可调的动一半的兵力。京师戍军五万,调一半就是两万余人,不可小觑。

黄少天想起,此前喻文州似乎与他提过,京师戍军从前一直是由老定国公带的兵,纵然是如今的戍军将领,也是老定国公的门生,算起来也是喻文州的义兄。

想到此处,黄少天心中一片冰凉。

那块调兵令,正巧在定国公手里。

太子日日驻守京师大营,大将军王备早被太子人马关押。后宫众人日日侍疾,皇帝寝宫内喻文州也去过几次,如何情形心中一清二楚。

太子如今缺的,只差玉玺和兵权。可偏偏这两样,他却没得丝毫门路从老皇帝那里下手。皇帝虽病着,却并非糊涂,废太子的圣旨都拟好了,太子这样被断了后路,才誓要与三皇子拼个鱼死网破。

如今这情形,太子一口咬死了是三皇子造反,皇帝多疑,便迟迟不肯在圣旨上按下玉玺大印。

太子整顿京师人马,定国公府的调兵令实在好用,两万余人的戍军,再合着太子养的私军,京师似已握在手中。

只要先夺了皇宫,拿到玉玺与兵权,剿灭老三是易如反掌的事。

太子正得意,却不料传信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太子骂了一句“成何体统!”,只见传信兵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潼关大军开拔了!”

手中茶杯咣当碎地,太子双目圆睁,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传信兵哆哆嗦嗦,显然是被吓怕了:“潼关那边传的消息,说潼关大军忽然有了动静,一万多骑兵入了关,势如破竹,咱们传信的人累死了两匹马才匆匆赶在他们前面,这会儿只怕离大营只有不到二十里了!”

一众大臣立时就慌了手脚。三皇子带兵打北狄,对付游牧人全靠骑兵,带出去的全是朝中精锐。若是让这些人攻进京师,他们胜算就要减了半了!

太子怒极攻心,破口大骂:“喻文州!这个千刀万剐的!拿假虎符骗我!!”

当初喻文州带着半只虎符进了太子府,是以太子才觉高枕无忧。七万大军,调兵虎符一半在三皇子手里,一半在喻文州手里。喻文州带回了他自己的那半只,相当于直接将大军锁在了潼关,折了三皇子羽翼。可三皇子仍能驱使潼关大军,只有一个解释。

——喻文州拿回来的那半只虎符,是假的。

一万八千骑兵,卷起官道无数尘土,沿途百姓惊吓不已,只听得是太子谋反,三皇子进京护驾,才感到京城似乎要变天了。

太子麾下,京师大军留了两万人在城外,还有几千人随着太子私军一同入了京城,直取皇宫。

黄少天一路心惊胆战,与宋晓随着三皇子等人冲入京城,留徐景熙带着虎符与京师戍军周旋。

黄少天从未有过如此毫无意识的时候。战场上他带着军士冲杀,脑中只有一个杀敌的念头。可如今随着大军进了皇宫,他只是下意识的抵挡着迎面而来的刀枪,心里却如同空了一个大洞。

直到看到眼前的画面,他才清醒。

皇帝寝宫外,喻文州一人立在高阶之上,身边围着禁军兵士,正被太子人马团团围住。

“好你个定国公!本宫是小瞧你了!”太子愤怒至极,狂笑几声,手臂一举,前面一排弓箭手已搭好了箭矢,只待太子一声令下。

身后三皇子带着大批将士赶来,太子似乎浑然不觉一般,耳边无数刀剑相抵摩擦出的铮铮声响,伴着无数人嘶吼声音。

“放箭!”

漫天箭矢如雨,黄少天眼中似乎一切都已静止,唯余自己撕心裂肺吼叫。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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